两只幸福的小兔子
多年来,你不是忙于抢救病人就是带学生,家务事和女儿都成了我一个人的。女儿上小学时,有一次,我感冒发烧,头晕目眩,想让你接一下孩子,你却说科里实在太忙,可以让她自己坐公交车回来。那天我等在公交站前心急如焚,纠结的心情真是无以言表。晚上,我数落你,“希瑶还是不是你亲生的呀,那么小的孩子,你让她自己坐公交车!”看到我抹眼泪,你傻傻地待在一旁,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。
女儿是你最大的宝
本科毕业前,女儿在西京医院妇产科实习,一位来自农村的产妇,患有严重的先心病和妊娠高血压,剖腹产手术风险极高,产科请你会了诊。几天后,你发现这台手术并没有排给你,就问怎么回事,排班医生解释说,“您的麻醉早就排满了”,你果断地说,“那就加一台,这台麻醉会比较棘手,还是我来吧。”女儿希瑶担心地提醒你,“爸爸,人家麻醉都排好了,您非要亲自上,别的医生会不会有想法?”你严肃地说,“你现在是一名医生了,作为医生在病人的生命面前,绝不能有任何杂念。”说完就专心地开始了麻醉准备。
2012年3月29日,你被查出患了晚期肝癌。得知这个噩耗,我忍着悲痛,第二天一早我对你说,“今天别去上班了,去做个派特CT和核磁吧。” “今天不行,今天我还有三台麻醉。”说完,你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你从发病到离世一年零四个月,接受了大大小小9次手术,23次放化疗。即使承受了巨大的痛苦,你时时牵挂的仍是病人和工作。我想不明白,一个从事麻醉专业的人,对他人的疼痛那么敏感,自己却能承受病痛折磨拼命工作,直到再也无法支撑。
飞机上你依然在忙碌
绍洋,你已经走了快两年了,但我常有一个错觉,觉得你仍在隔壁大楼宽阔的手术室里穿梭奔忙,如同这两年里平平常常的每一天。夜深人静时,你的开门声或许又会把我从梦中惊醒。然而,墙上的照片却时刻提醒我,你确实走了,再晚也不会回来了。我想对你说,这辈子我们遗憾太多,如果还有来生,我们一定要重新走上一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