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年间，佳县佳州街道办事处崔家河底村的曹润梅有个人人羡慕的家，当石匠的丈夫崔连生勤劳能干会挣钱，儿女学习好还孝顺。然而，这样的幸福生活在2006年8月17日戛然而止。当天，在榆林干完活骑摩托车回家的丈夫半路出了车祸，瘫痪在了炕上。
“他在，家才是圆满的。他为这个家操劳了近20年，他倒下了，换我了。”漫长的11年时间里，曹润梅用她柔弱的肩膀背起身高近1.8米的丈夫，撑起了整个家。没有抱怨，更没有离开，苦难和泪水让这个农村妇女愈加坚强。
出车祸脑干受损 丈夫成了“大婴儿”
2013年老家水灾，曹润梅的窑洞被冲坏无法居住，为了更好地帮助丈夫康复，曹润梅举家搬到榆林，借住在大女儿家中。家里的经济来源除了低保，便是儿子在小区物业当修理工的2000元月薪，日子过得十分紧巴。但在邻居眼中，曹润梅始终是脸上带笑、干净体面的人，哪怕是常年穿着两三套衣服，也都是干干净净的。
曹润梅说，在丈夫昏迷抢救期间，也曾有过最坏的打算，半年后，医生告知她丈夫是脑干损伤、瘫痪。“我以前想过瘫痪，但没想过他的智力会退化，连话都不会说。我当时无法接受，那么健壮的一个人，我得治他，至少让他能说句话。”看着近一米八大个儿的丈夫成了一个“大婴儿”，曹润梅抱着一丝希望，开始了漫长的求医路。“治疗了两三年，一直在做康复，前后花光了赔偿的30多万元，还欠下10多万元的外债。3个孩子知道家里的情况先后退了学，大女儿那会儿刚上大学，退学后就出去打工了。”
多年救治康复无望 希望却从未熄灭
功夫不负有心人，丈夫的一只手能动了，也可以哇哇喊叫了！尽管会动的手连勺子都拿不起，喊叫更多的是无力的发泄，但这也让曹润梅觉得付出值得了。然而，全家人在希冀中并未盼来崔连生更多康复，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他的智力越来越低，高血压等疾病也接踵而至。
11年来，一日三餐，曹润梅都是嚼碎了一口一口喂给丈夫，每天背着丈夫晒太阳，做康复，清洗身体，帮助丈夫翻身……“从我爸出事到现在，我妈没睡过一天囫囵觉，永远都是最晚睡觉、最早起床的那个。”二女儿如是说。
丈夫需要人照料，家中的老人也需要人照料。曹润梅的婆婆和老母亲都已年迈。丈夫出事时，隐瞒了老人，不明真相的婆婆时常打电话痛骂儿子儿媳不回家、不管自己。等丈夫情况稳定后，曹润梅便开始榆林、佳县两头跑。后来，婆婆得知儿子的情况后，拉着曹润梅的手直说：“我儿娶了个好媳妇啊。”
“他在，家才是圆满的，他走了，我们可能是解脱了，但心里却空了。他为这个家操劳了近20年，他倒下了，换我了。”如今，曹润梅在小区物业的帮助下做了清洁工，一月工资1500元。
“家里的大‘小孩’不能误，物业安排的工作不能差，两个女儿都成家了，我还得帮着儿子娶媳妇，让连生也儿孙满堂。那么困难的日子都挺过来了，以后会越来越好的。”说到这里，曹润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文图/刘继远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