敢送君王“绿帽子”的大臣
“给楚王当爹”,这个极为另类的故事,共300余字的篇幅,在《战国策》和《史记》中详加描写。在当今的玄幻小说家黄易的《寻秦记》中,这段给楚王一顶大绿帽的故事,更是展示得跌宕起伏、淋漓尽致。
《战国策》中记载,楚考烈王无子,春申君为此甚为忧愁,虽然进献了许多妇人,却始终没能生个儿子。这时春申君的门客李园设计谋先把自己的妹妹李环献给春申君,得到春申君的宠爱后,李环有了身孕。之后,李园又让春申君将怀孕的李环献给楚考烈王。
进宫不久后李环生下一子,名熊悍,后被立为太子。李园因为这层关系,被楚考烈王重用,很快就掌握了大权。《史记·春申君列传第十八》也非常详细地记载了这一段。楚考烈王25年(公元前238年),考烈王病重,春申君听说李园有害他之心,但不相信。十七天后,考烈王驾崩,李园果然先入宫中,暗中在棘门内布置刺客。
当春申君经过棘门时,李园的刺客从门两边跳出杀死他,然后将他的头割下丢到棘门外,同时又派人杀死春申君家族成员。太子熊悍继承了王位,为楚幽王。李园取代春申君黄歇,被任命为楚国令尹。
在安徽寿县古城南门城瓮东墙上嵌着一块石刻,上刻着一个作行刺状的石人,这就是“寿州内八景”之一的“门里人”。“门里人”碑文记载,春申君死在寿春棘门:“后人遂于城门之内刻死士行刺图,俗谓门里人,以警示来者,世有奸佞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刻石毁于昔,今城门重建,配文复镌之嵌于壁,以存旧说。”
楚哀王继位后两个月,因李太后(李环)与春申君同居的隐秘泄露,负刍(考烈王弟)以此为口实发动政变,尽灭李园一家。这次内乱使楚国的内政陷入一片混乱,在外交上,也使楚国失去了在诸侯中的威信。楚国由此走向衰亡。
“女色与权力”成了杀身的毒药
俗话说,明枪易挡,暗箭难防。斯事如是。导致春申君的悲剧,主要原因还在于其自身。苍蝇不叮无缝的蛋。春申君失败的起点就是被女色所迷,他对李园的投其所好欣然接受。假如春申君看穿了李园的把戏,不为女色所迷,压根儿就把这位美女挡之门外;假如没有“楚国尽可得”的野心,不把已有身孕的美女送给楚王,就不会惨遭横祸。从被女色所迷起,到野心膨胀,到不敢先下手,春申君就一步一步在李园设计好的圈套里越陷越深。
说老实话,春申君被除去是早晚的事。春申君与楚考烈王是生死之交,春申君为相二十五年,三千多食客,可想而知春申君在楚国有多么大的势力。日中则移,月盈则亏,没有不散的人生筵席。可以肯定楚国有多少人在觑视他的国相地位。或迟或早,总要把春申君灭掉的。正是在国家政权交接的关头,在新国君当权之机,正好有一个关于新国君身世的公开秘密,李园就先下手了。
关于春申君的葬地,《史记》中没有记载,在地方文献和族谱中又说法不一。有的说,他死后被葬在都城附近。在他被杀的寿春(安徽寿县),有一座封土高10米、宽80米、长90米的黄歇墓;相邻的安徽淮南也建有“春申君陵园”。第二种说法,是葬在他的封邑。在江苏江阴,至今仍有春申君的墓庐,且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;在苏州真山,也发现有他的墓。第三种说法,是葬于古黔中郡(今湖南常德一带)。主要见于当地的黄姓族谱所载。第四种说法是葬于黄国故城遗址内。民国十九年(1930年),吉鸿昌将军驻军潢川时,特地立下“楚春申君之墓”石碑,并注有:“春申君被害后,其门客将其遗骸偷葬于故宅之内,以避祸乱。”
最后一种倾向性更强的说法是,春申君死后,尸首分离,他的忠勇门客朱英等人,将他的尸首偷走,潜送“江夏县黄鹤乡仁义村”予以安葬。的确,在当时的情况下,黄氏一族被李园派人追杀,公开举行盛大葬礼的可能性几乎为零,而且,为了防止其后的报复行为,也不可能将黄歇的墓地公开。这就使得当今黄歇墓究竟在哪,再次成谜。本报记者赵争耀